304.万毅的故事04——《“酒窝”将军》

 

1944年10月,一个艳阳高照、金风送爽的日子,整训半年多的新111师迎来了大喜事。

随着国际反法西斯战争节节胜利,日本帝国主义败局已定,山东的抗日形势有了更大的发展。东北军于1943年7月撤出了山东,继续使用新111师这个番号已经没有必要。1943年年初,中共山东分局和山东军区及时做出决定,授予这支部队以八路军山东军区滨海支队的新番号,任命万毅为滨海军区副司令兼滨海支队支队长。新111师从此结束了曲折的历程,跨入了新的建设阶段。

部队改编后,官兵群情振奋,都想用打胜仗来表示庆贺,纷纷向上级请战。这时,上级下达了战斗任务,滨海支队与滨海军区一分区配合,开辟藏马山一带新区,负责保卫滨海地区与胶东地区的交通联系。部队刚开进新区1个月就开始了对敌伪汉奸武装的战斗。

1944年11月23日晨,支队部率一个团开进封家小庄。刚刚吃过早饭,伪军李永平部队越过小山向小庄压了过来。接到情况报告,万毅立即来到村东边。从望远镜里观测到,敌人打着太阳旗正从山上很快下来。这一支伪军部队,经过日军训练,在这一带修了不少碉堡,有点战斗力。万毅立即指挥部队,把一挺九二式重机枪迅速架起来,准备给从山上下来企图过河的敌人以迎头痛击。枪架好后,发现正面是一片蒿草,影响视线。万毅告诉机枪手:“时间来不及了,不要移动了,由我来观察弹着点,下达射击口令。”万毅看到敌人散兵移动的方向,立即下达命令:“三发点射!”口令一出,重机枪响处,敌人应声倒下。首发命中,万毅很高兴,连声说:“好,打得好,就这么打!”战斗打响了,伪军迅速展开还击。万毅蹲在机枪旁,只顾观察弹着点,一颗子弹飞来,从他的右腮打进,穿过舌头从左腮穿出,牙也打掉了,血流满面,伤势很重。他立即被抬了下来,但是头脑还很清醒。下来时万毅强忍剧痛向干部交代,前几天,西安事变时的那个孙铭久,在济南当了伪军,派了一个叫谭远志的人来我部策反,企图瓦解部队。万毅告诉干部,把那个人好好看住,不要让他趁战斗混乱时跑了。说话越来越困难了,他要来纸笔,写了一个字条“:先抓起来,等我回来再与他算账!”

206团继续战斗,这次战斗打得很好。206团4连连长李复炎(共产党员)带领战士在村外迎击敌人,将敌人击退。在战斗中他也负重伤,在与万毅一起后送途中因失血过多牺牲了。

万毅从阵地上下来,转送到滨海支队后方,他体温急剧上升,达到40度。随行医生担心会感染破伤风,可是缺少药品,有点束手无策。正在这时,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军区骑兵通讯员送来一支破伤风血清。医生马上进行注射。接着,万毅的体温降了下来。原来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委罗荣桓在接到万毅负伤的电报后,担心伤情恶化,在极为困难的条件下,把有限的极为珍贵的破伤风血清,派骑兵从百里之外星夜赶路送来,挽救了万毅的生命。

接着,罗荣桓又派来华支援抗日战争的奥地利医生罗生特,越过封锁线,来到滨海支队的住处,为万毅检查伤情,进行治疗。罗生特医生检查后说,这次负伤,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,这颗子弹说是无情但还是有情,打进下颌的子弹,稍微偏上或是偏下,都会有十分严重的后果。他仔细检查了伤势,通过翻译风趣地对万毅说:“万毅同志,请放心,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,但你被打掉的七个半牙的牙根要一一拔掉,再装上假牙,它不会妨碍你吃饭,也不会影响你的容貌,相反,你会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,因为你的脸上会出现因这次负伤而产生的一对酒窝。”一席话,把在场的同志都逗乐了。

1945年年初,万毅被转送到公路南滨海军区卫生部附属卫生所继续治疗。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时候,敌人又要“扫荡”了,卫生所要做较长时间远距离转移。指导员来找万毅商量,打算向上级联系,让万毅到山东分局和山东军区去,随机关行动会更安全些。万毅不同意这个安排。敌人“扫荡”司空见惯,算不了什么。万毅觉得,伤口虽然没有全好,但两条腿还能走路。分局和军区的警卫部队保卫机关和首长已经够吃力的了,不能再去增加他们的负担。指导员听了这番话,还是继续向万毅做说服工作。正在争执中,军区骑兵来了,拿着罗政委的信,来接万毅到军区去一起行动。指导员这时笑着说:“咱们这场谈判,罗政委给裁决了。”面对罗政委一次又一次的亲切关怀,万毅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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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,有多少事情要罗荣桓同志决断处理,有多少战机需要他去捕捉,有多少胜利需要他去指挥夺取啊!他已经带病坚持工作,而自己因为负伤,给他增添了这许多牵挂,万毅深深地感到不安。

罗荣桓同志长期战斗在山东,特别是从1943年担任中共中央山东分局书记和山东军区司令员、政治委员以来,坚定地执行党中央、毛泽东的革命路线,巧妙地运用毛泽东人民战争思想和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,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,建立了巩固的山东抗日根据地。戎马倥偬中积劳成疾,他带病坚持工作,情况紧急时,就躺在担架上指挥作战。一次行军转移途中与军区机关相遇,万毅听说他的病又发作了,赶忙去看望他。他一手按着疼痛的腰际,一手和万毅亲切握手。万毅建议他,拿出一段时间好好治治病,他没有立即回答,停了一会儿说,现在要考虑的怎样让山东这块根据地更好地起到它的战略作用啊!罗荣桓同志的胸怀中,装着无产阶级革命事业,装着广大群众和干部,唯独没有自己的病痛安危!万毅想,罗荣桓同志是自己的上级领导,他更是自己的人生榜样啊!


发布日期: 
2021/06/01